忽然,他的脚下一滑,整个人朝着石梯下摔去。
“啊!”
盛柠溪吓得花容失色,下意识想要拉住他,可她根本就动不了,手抓着他的衣领,双脚却没有丝毫知觉。
一阵天旋地转,她闭上眼睛等着疼痛袭来,下一秒落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里。
落地的瞬间,耳边传来男人痛苦地闷哼声。
“嗯。”
盛柠溪被他稳稳地护在怀里,可他的膝盖直直地跪在了石梯上,发出一声骨头碎裂的可怕脆响。
“阿爵,你怎么了?你没事吧?”
她抱着他哭,看着他膝盖上,黑色的裤子磨破了,血渍渗了出来。
在梦里,她根本就是一个医学白痴,面对这种情况,什么都不知道,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,就跟个废物一样,只能干着急。
“阿爵,我们回去吧,我不要去那里了,我不想治病了,我们回去吧!”
再这样下去,他会死的。
“上来,把手给我。”
男人那双黝黑的眸子发出璀璨的光芒,望着她的时候,仿佛自带温柔多情,任谁看了心都要化开了。
他就这样固执地朝着她伸出手,重新将她背在背上,忍着流血的双腿,咬牙继续往上。
她哭着喊着,“不要这样,我宁可我的病治不好,我也不要再继续这样下去,阿爵,放弃吧,这样我太痛苦了,我不要治病了。”
这样的冰天雪地里,他不马上处膝盖上的伤口,说不定双腿就废了。
她不知道欧寒爵背着她爬了多远多久,只知道抬起头来,眼前是望不到底的石梯。
“阿爵,不要!”
盛柠溪闭着眼睛,眉头紧皱,不断地摇着头,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滚落下来,手指紧紧地抓着欧寒爵的手,脸色苍白得可怕。
欧寒爵把她放在床上,正准备去关窗,可刚一起身,手就被她抓住。
“溪宝……”
起先,他以为她醒了,一低头就发现,她这是做噩梦了。
盛柠溪经常做噩梦,可这段时间却很少,见状,欧寒爵大惊,他重新在床边坐下,紧紧地握着她的手,在她耳边轻声安抚。
“我在,宝宝我在这里,我一直陪着你。”
也许是男人温和的声音起到了安抚的作用,盛柠溪焦躁不安的情绪渐渐地冷静了下来。
苍白的双唇,微微抖动,轻声呢喃:“阿爵,不要这样,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,我很痛苦,你放过我,也放过你自己吧。”
她说的很轻,气若游丝,语气似有似无。
欧寒爵隐约听到“我很……”“放过……”
她很什么?
放过谁?
欧寒爵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,把耳朵凑过去,“溪宝,你刚才说什么?我没听清楚,你再说一遍。”
盛柠溪却不说了,紧皱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,这一次,她彻底地陷入沉睡。
可她的双手却紧紧地拉着他手,死死地不松开。
欧寒爵无奈,只好脱了鞋子,合衣躺在她的身旁。
他侧了个身,宽阔的后背挡住窗外吹过来的冷风,把她紧紧护在怀里。
欧寒爵这几天心神不宁,好久没有睡个安稳觉。
看着眼前睡眼沉静的女孩,他的妻子,眼皮沉重地闭上,满足地睡了过去。
当盛柠溪睁开眼睛的时候,窗外开始下起了小雪。
飘飘扬扬的雪花,像是一片片绒毛,在风冷中舞动,美丽极了。
盛柠溪睁开眼睛,映入眼底的是一张完美如雕刻的俊脸,精致的五官让女人都会为之疯狂,为之嫉妒。
盛柠溪看了眼银装素裹的窗外,马上就想到刚才那个噩梦。
也是这样的冰雪天气,阿爵背着她,在雪地里艰难地行走……他每走一步,脚下一个血印……